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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国事,家事

沈浪没想到赵扩会问的如此直接,当即目瞪口呆,极为无礼的盯着赵扩。

一直以来,沈浪就在赵扩面前表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现在露出如此震惊的模样,没有让赵扩气氛,反而让他有些欣慰。

这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模样!

“官家说笑了。”沈浪讪笑一下,眼睛也不敢直视赵扩。

“少打那鬼机灵!”赵扩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说实话,当初我让你接手翰林医官院并没有报太大的期望,没想到你在短时间内竟然研究出这么多的东西!”

“架子营的事情就算了,昨晚杨皇后可是特意和我谈了一下你新研究出来的女子不宜过早生育的理论,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赵扩说到这不由得摇了摇头,沈浪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个万金油一般,似乎放在任何位置都能做出让人眼睛一亮的事情。

对于杨皇后,赵扩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杨家本身就是小门小户的人家,所以杨皇后在成为贵妃的时候就不喜欢说话,生怕自己话多得罪人,也不敢轻易应承别人什么。

这种性子形成的时间久了,即便是她当上了皇后,也不是那种一言定人生死的霸道性子,反而十分淑婉。

可一向淑婉的她昨夜竟然和自己谈论了半宿关于女子生育的问题!着实奇怪。

等说道后来,赵扩一听是沈浪的研究,当即就知晓了整件事情,今天问出来也是想象当事人求证一番。

“小子闲来无事,特意翻看了太医院女子生产记录,上面的数字是冰冷的,可上面的数字代表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当时看完卷宗,只有四个字能形容,触目惊心!”沈浪可不是瞎说,他是真真的看了整整一面柜子的档案,最后得出详实的数字。

女子生育死亡的案例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特别是经常藏在深闺,缺乏锻炼的富家女子,在生产中极易死亡!

“哦?”赵扩知道沈浪在说实话,不由得深感意外。

他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可他不是神,不能知晓所有的事情,作为帝王,知道事情的途径就是通过别人的嘴来叙述,这未尝不是一种悲哀?

“那中权以为该如何做?”赵扩询问沈浪的意见,他相信,以沈浪的性子,在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一定已经想好了备案!

“臣特意测算了一下,当女子生育年龄达到十八岁的时候,会大大增强产子的生存率,如此一来,只要陛下颁布法令,将女子婚育年龄稍稍上提一些就好!”沈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赵扩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

别看沈浪说的轻巧,可这道奏折想要颁布可不是一般的难!

习惯成自然,整个大宋朝已经习惯了女子十六不嫁而父母有罪的祖律,如果贸然颁布法令,必然会引起天下大哗!脆弱不堪的宋朝可接受不了这样的折腾!这让他有些为难。

沈浪自然清楚赵扩的难处,不由得微微一笑:“官家,这种事情自然仓促不得,不弱让公主甚至皇后多举办些宴会,与那些朝中贵妇多多交流,时间长久了,自然会有人主动站出来反对,到时候官家再同意,足以彰显官家圣明!”

赵扩听到沈浪的说法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本来就是天子,过多参与这种女儿家的事情多少有些不体面。

可这件事情交给公主和皇后就不同了。

皇后母仪天下,本就有教化天下万民女子的责任,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好!”赵扩拍手称快:“虽然如此,可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淑宁性子顽劣,但人心地善良,你身为驸马还是要多担待他一些才是!”

沈浪听了这话就知道,这完全是一个父亲的身份在与自己交代女儿的终身大事,如此看来,普天之下的父母都一样,无论地位高低,无论身份贵贱!不是所有的皇帝家都没有一丝家的温情!

赵扩虽然政绩不显,但对家里人那真是没话说。

“官家请放心!微臣定当将公主养的白白胖胖的!”沈浪躬身施礼,而他的俏皮话也逗得赵扩哈哈大笑起来。

齐富在一旁滋滋称奇,这个驸马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开心果,只要官家看到他,无论先前心情如何,三言两语之下,官家必会龙颜大悦!光是这一点,齐富就巴不得沈浪天天来看一看官家!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当沈浪发觉赵扩在朝堂之下和普通的老人家没什么不同之后,他的行为举止也愈发随意起来,当然,该有的礼数还是做得很足。

吃饭的功夫,赵扩再一次询问起正在建造的工坊,对沈浪的规划,他似乎对什么都很有兴趣,哪怕一个细小的问题也会被他拿出来反复询问,直到自己弄明白为止,光是这份求知欲望,决然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天子身上!

“咳咳,官家,该上朝了!”齐富看了一眼时间,清了清嗓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哦?竟然这么快!”赵扩意犹未尽:“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只要能达到你说功效的十之一二,收复失地有何难哉?中权,告诉我,你说的那些都能实现么?”

“能!一定能!”沈浪的声音掷地有声,言语间给人一种很稳重的感觉。

“好!哈哈!好啊!”赵扩仰头大笑一声:“努力去干吧!有我!”说完带着齐富匆匆向着勤政殿走去,留下凉亭内的沈浪独自一人开始“光盘”行动。

没办法,皇宫内的早餐虽然样式不少,而且不乏精品,可问题是量也太少了!就拿那个杏仁桂花糕来说,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精心的放在洁白的磁盘内,十分漂亮!

沈浪可不管那些,用筷子将杏仁桂花糕夹了起来,放在嘴里细细咀嚼品味起来,那股独特的幽香充斥着口腔,也深深的刺激了他的味蕾,等他从那种奇妙的感觉退出,在想品尝的时候却发现,盘子已经空了…

穿越过来之后,沈浪发现自己别的没有什么,唯独这个饭量…足以用骇人来形容!

可以说,现在的沈浪就是一个妥妥的吃货,还是那种想吃什么就吃生么的“有地位,土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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