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玲华一怔，马上意会，脸更红了，道：“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晚，擦完药之后，身体也不太舒服。心里也乱得很。所以就很晚才睡着。今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吧，我就发现女儿在自己脚边睡着了。就推她，结果她一动不动。所以就吓坏了，赶紧叫护士。”
“护士和医生赶来，摸摸脖子上的脉搏，说人可能不行了。要赶紧抢救。我这里也心急如焚，跟着他们上楼，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过了……过了约莫半小时吧，医生出来后，说人已经不行了。让我节哀……。”
郝帅觉得这事儿好像有蹊跷。这个女儿死了，而且死在自己身边，身为当母亲的，怎么会是这种心情？应该是痛不欲生啊！
应该是哭的不行啊。怎么这么平静？
难道……
想到这里，郝帅忽然问道：“女儿不是你亲生的吧？”
几个人同时看向他。
没想到，姚玲华点点头道：“是，不是亲生的。是领养的，原先，她是我邻居的孩子。他父母死的时候，就托付给了我。我供她上完大学最后两年后，也算是完成了他父母的心愿。”
众人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郝帅又问：“有领养手续吗？对于领养一事，有证人吗？”
姚玲华赶紧点头：“有有有，有我们居委会的证明，也有领养手续，还有邻居作证什么的。这些你们可以去查。”
郝帅“嗯”了一声，又问：“你和你这个小女儿关系怎么样？”
“……，怎么说呢，她性格有些乖僻，不太合群，也不太愿意跟家里人说什么。上完大学后，她当了财务人员，后来又升任了副管、总部管理什么的，就慢慢的不太经常回家了。”
“和家里关系不好吧？我听出这个意思来了。”
姚玲华迟疑了一会儿，道：“也不能说不好。她还是有些知恩图报的，会给我和她爸爸买点东西什么的。但终归是领养的，我只供养了她两三年的时间，所以，你懂的，这个母女关系并不能像是从小领养的那样。算是不远不近吧。这个孩子可能有些自卑，也不怎么跟人说话。但是呢，后来因为事业上还算是比较成功，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交际的范围也广了，接触的人也高级了，所以对家里就不怎么看得上。”
小贺和张意涵刷刷刷在笔录上快速记录着，郝帅又问道：“能举出一个例子来吗？形容你们母女关系的。或者她和其他家庭成员关系的。”
姚玲华想了想，道：“上个月吧，上个月全家出去游玩，算是旅游吧。玩了两天，她陪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她饭了吃一半，就走了。整个的宴会她也没说几句话，就只看自己的手机。她跟我们话不多的。平常就这样。她临走的时候，把账给结了。后来她……她姐夫要分账，说不能让她一个人付账。她还把电话挂了。”
郝帅点点头，小声道：“是有点复杂。”
又问：“你女儿和女婿呢？在哪儿？”
姚玲华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低低头，轻声道：“大女儿昨天来了……，早晨又走了，闹了半天。女婿就在隔壁……。”
郝帅对张意涵道：“你先留在这里。我跟小贺他们去隔壁问问。”
隔壁的病护房里也照旧只有一个人，就是女婿，这时的他正凌乱着头发，满脸的颓废，屋子里扔满了烟头，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看来是昨天经过医生的“抢救”，现在正在恢复期。
女婿见到郝帅等人，没有像是丈母娘那么镇定，反而一下子慌乱起来。眼睛里露出一种一般人不太常见的迷离神色。
看来，这家伙是一夜没睡，不然的话不会这么颓废。
迟一雪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发现他还长得不赖，除了现在的形象邋遢一点，头发长了一点，胡子乱了一点，其他的，还算是个正常的男人。
但他真的正常吗？居然跟自己的丈母娘通奸，而且还被人抓个正着，还出了那种“事”，被人用棉被裹着送往医院“抢救”。这还是个男人吗？
迟一雪忍不住就嘴巴里发出一种极为鄙视的“哼”字，眼睛也懒得再看他。对她来说，放佛多看一眼这样的渣男，就会污染了她纯洁的眼睛。
小贺翻开档案夹，问道：“你就是乔晓宇？”
那男人点了点头。
“你知道池莉是怎么死的吗？”
乔晓宇慌忙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我睡在隔壁，我怎么知道这件事？”
“嗯，”郝帅接着刚才询问姚玲华的话头，问道：“你和池莉的关系怎么样？哦，不是，应该是池莉和家里的关系，和她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乔晓宇茫然道：“还好吧。就是她工作特别忙，但还是有空就回家来。跟家里人吃顿饭什么的。每次回来，我老婆都会下厨房。她们姐妹俩还关系……，关系不错。”
迟一雪：“切！你老婆？你还有脸说你老婆！”
郝帅看了一眼迟一雪，让她别在这种时候发表个人意见，表达个人情绪，这是安管办案，不是道德审判。
迟一雪看了看郝帅，知道他的意思，但又表示不服，干脆直接走到窗户跟前，表示自己对此再也不闻不问。
郝帅不理她，接着问这位奇葩女婿：“我现在问你的事儿，你要说实话，不能有隐瞒。现在毕竟发生了人命案子。要是有所隐瞒的话，可能会对你很不利。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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