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着安慰她几句，扶着她去他丈夫的病房里，然后添油加醋煽动了一下，果然，小静受不了了。把电话往墙上一摔，然后就捂着脸跑出去了。他丈夫想也想的出来，根本就没脸说一句话，把整个头蒙在被子里。我把电话捡起来，试了试，居然还能用。就揣到自己兜里。”
“小凡刚刚进了医院大门，我就发现她了。忽然想到说，不行，她要是万一跟姚玲华说了，以前很多事情都是我在安排的。那我的计划可不就暴露了吗？我也给暴露了呀。所以，我就赶紧给小凡发短信，约她出来，说有紧急的事。”
“小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跑了出来，来找她姐姐。我心想说，所有的事情就关键在这个时候了。怎么能让小凡喝下我的混在矿泉水里的药，这是最主要的。想了想，我就再用短信把她约到了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自己又赶紧去咖啡馆叫了两杯咖啡，跟服务员说了名字，说待会儿有个叫小凡的麻烦招待一下。然后马上就跑去了厕所。”
“真是惊险，我刚刚拐过弯去，就看见小凡进了咖啡厅，左瞧又瞧的寻找她姐姐。服务员上去了，把她请到了我事先定好的桌。上面放着两瓶矿泉水。这两瓶水都是我用药注射过的。”
“我发短信给小凡说，自己去厕所了，让她等一下，我叫了矿泉水，先喝一口润润嗓子，我马上回来。小凡看来真的是渴了，匆匆赶来，一路上肯定心急火燎的，她丝毫没有犹豫，拧开瓶盖就喝了一口。”
“我一看就放心了。悄悄从后门走了。约莫着这个药发挥作用的时间，大概是半小时左右。我给小凡又发短信，我说去了医院，到医院来找我吧。我估计小凡这个时候肯定是在骂她姐姐神经病。我在门口守着，果然就看见小凡有些踉踉跄跄跑进了医院，我知道药效发挥作用了。于是也就安心的回家了。”
“这个时候已经到半夜了吧？”张意涵问道。
黄大姐点点头，“是的，到半夜了。我回到家，洗了个澡，浑身轻松。说这下可把事情办完了。想了想，也没什么漏洞。躺下不长时间，我忽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对了，还有手机，我给小凡发了短信，用的是她姐姐的手机。万一警方要是调查起来，小凡的手机上肯定留着大量的信息。再问她姐姐，他姐姐也肯定会说自己根本没发。那查来查去，就会查到我的头上来。”
“我没心思睡觉了。赶紧起来，打车去往医院。半路上，又想，我不能单独前往，不然的话，会被人看到。现在赶紧找到小静比较要紧，让她来带着我去比较合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小静去了哪儿呢？小静是个教师，她现在如果不在家，那就有可能在学校办公室里。”
“于是，又拐弯去了学校。果然看见办公室的灯亮着，我进去后，装着安慰了她一番，就对她说，现在重要的是你母亲，万一你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是不孝子。现在躲在这里没用，不如去医院里先看着她才好。她一想，也对。于是，我们两个就去了医院。”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又让她去买水，先她一步到了医院里。这个时候还是凌晨，趁着别人不注意，把小凡的手机偷走……。然后，不多长时间，警察就到了。”
郝帅点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刘凡怡的电话。你比警察先到一步。”
黄大姐点点头。
说完长长的供词，她放佛神情轻松了许多，好像是一种衷肠倾诉完毕后的快乐。
那居然真的是快乐的表情，放佛吐了一口多年的闷气似的。
只听这黄大姐又道：“这件事在我肚子里埋藏了二十多年了，我多想跟别人说说啊。但是不能说，一说我就露馅了。今天一说出来，我感觉整个人瘦了几斤，人也变精神了。如果再这样憋下去。我真的要憋出病来不可。”
然后竟然又加了一句：“谢谢你们！”
张意涵诧异道：“谢我们？”
方队长弹弹烟灰，道：“可以理解。”
张意涵问方队长和郝帅：“那重机厂的案子呢？就是他们做出来的？”
郝帅笑道：“是。那个厂长接到了‘旨意’，试图用这个案子来掩盖黄大姐杀人案。实际上，他们弄那个案子要比你杀刘凡怡要早好几天对不对？”
黄大姐：“应该是的。”
方队长不知道郝帅是怎么想的，反正作为一个老刑警队长，简直就是对这个黄大姐有些佩服。郝帅当然就更不用说了。
要知道，做这种案子，要做到滴水不漏，那需要很多细致的考虑，而且时间要掐得极准，一点纰漏出来，就会导致整个案子崩塌掉。这个黄大姐，哪儿像是普通的广场舞大妈呀，简直比专业的杀手还要专业。
太不简单了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想这么多？你不去当个职业杀手，真是屈才了你！”
黄大姐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这是我看电视剧看来的。”
“哦。”
方队长应道。
也难怪，现在电视上这么多刑侦剧，常年看下来，不是犯罪杀手也能变成犯罪杀手，怎么杀人，用什么手法，警方怎么破案，这些电视剧巨细靡遗，啥都往荧幕上搬。就连黄大姐这样的人，也都因为电视剧变成了这个样子。
电视剧真是“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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