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呢，”只听牛膀在那边似乎掰着手指头算，“有我们单位的三个，包括我，还有其他如律师事务所的，或者相关文化单位的，特别是大光基金的，那边人也不少。”
“嗯。钱呢，你们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不会是你们杂志社出的吧。”
牛膀笑，“我们杂志社怎么会出这种钱？不瞒您说，我们这里，属于雁过拔毛的机构，从来都是挣别人的钱，哪儿会出钱。这次的启动资金以及相关赞助花费，基本上都是来自于大光基金会。”
郝帅头一次听说这个机构，还是什么“基金会”？他问这个基金会是谁的？
牛膀在那边解释说，基金会的大股东好像是成分比较复杂，有几个企业是交叉持股，但最大的投资股份是来自于林淮南的全资控股。
又是林淮南。
这些应该是全明白了。
这档子事儿，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林淮南一手操弄和计划的。
看来，犯罪培养计划跟林淮南是脱不了干系的。
现在这个社会，无论干什么，都离不开钱。无论是企业经营活动，还是市场上的任何行为，也包括文化活动，基本上，没钱就等于寸步难行。包括很多那些打着文化、文娱等旗号的东西，背后也有大量资金在支持。
这件事，郝帅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想到。就只凭那几个专家，又是杂志社，又是什么律师所，又是什么教授啥的，凭他们一张嘴，就能把这个古怪的计划给推动起来？背后肯定有资本支持啊。
一想到这里，他就豁然开朗了。
看来，要阻止这个计划，要先从林淮南身上开刀。
但，这个人不好对付。此人财势好像极大，一副沉稳干练的样子，好像对什么事儿都洞察秋毫，稳坐钓鱼台。应该就是大风大浪过来的。
要说服他停止对犯罪计划的支持，恐怕有难度。
挂了牛膀的电话，郝帅开始思索他该怎么办。
忽然有一个念头从他脑子里冒出来，既然，林淮南是核心人物，身上也存有这么多疑点，而且还是一本纪实性小说的作者，何不从他身上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郝帅直拍自己的脑袋，连声骂自己为什么这么笨！
对啊！这个人出现的太奇怪了……。
身为一名富豪，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反而去写什么书？写了书吧，还成了畅销书，让一些出版社把他当成是大爷一般供着。
好吧，富豪写畅销书这件事，就算是一个小概率事件，那他又去跟杂志社合作什么犯罪培养计划是什么意思？
这背后有什么目的？对不对？这件事，他身为一名警探，早就该考虑到了。
原先，总以为这个匪夷所思的计划是杂志社牵头搞起来的，没想到，背后真正的金主跟大老板，是林淮南。
他到底想干嘛？
调查一下他的动机，这或许是作为一名优秀警探的职业敏感性所能倾向去关注的。
对，应该这么干！必须这么干！
先从林淮南的调查开始。
他立刻打电话，给青叶市培训中心信息资料室的小秦，让他把林淮南的资料调出来，整理之后发给他。
“怎么了，郝队长，又有新案子啊？我怎么没听说啊。”
电话里，小秦听到命令后，问道。
“是新任务，不过，这个事儿目前还没对外公布，临时保密。”郝帅开玩笑地道。
但没想到，小秦那边却马上一本正经起来，口气严肃地道：“是！一定遵守工作纪律！严格保密！”
郝帅本想说“不用那么紧张，其实就是简单的调查一下，也不属于公事”什么的，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说的好。让小秦就认为是办案子，这样的态度，做事情反而更加缜密和细致。
不到四十分钟，小琴的电子邮件发过来了。
郝帅连忙打开电脑，一件一件查看。
结果却让他有些不可思议。只见身份资料上写着：
林淮南，男，45岁。
洞庭省远望市人。
父母也是远望市人，祖籍西北省。
父亲，林向强，轻工机械厂职工，钳工。
母亲，吴娟，轮胎厂职工。
第一学历学历，初中。学籍：远望市第六中学。
早年出国。后，在2014年回国，创办了大光光学科技有限公司。后，大光基金会成立。
然后下面就是林淮南在各个时期的照片，小时候的，中学时的，还有学校老师的一些批语什么的。
就这么简单？
这份资料简直就是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等等，他还出过国？2014年才回来？
原先他是干什么的？
在先前宴会中聊天的时候，林淮南可没提到过自己曾经在国外呆了多年啊。
出国，回来，然后创建什么投资基金，然后还搞了个什么古怪到不能再古怪的计划。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张意涵在旁边看着，也说了一句：“这人资料怎么这么少？”
“是吧？我也感觉少。”
“是不是跟他出国有关？你看，他在96年就出国了。”
“可能。但我们从另一方面想一想。如果他那么早出国，为什么对国内的情况这么熟悉？为什么在国内有这么多朋友？包括那个杂志社？对不对？”
张意涵点点头，过了片刻，问：“所以，你是不是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对查找一个人的身份这样的事情，郝帅本来可以用个什么搜索技能来完成，但是，现在成为一名越来越让人瞩目的警察之后，他却慢慢要依靠自己的能力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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