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啊……。他们原先是同学。”
“哦。请具体说说。”
柳莺介绍，这个刘代，原先是A市的一名中学教师，大概是对文学感兴趣吧，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进入文学圈子，后来就跟高原慢慢联系起来，两个人走动的非常近。也经常来往，今天下午，高原本来是约着刘代过来一起，准备明天的告别午餐，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交代什么事情呢？”张意涵问。
柳莺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只是知道，刘代中午的时候就曾经过来一趟，还跟高原在院子里谈了好长时间。
郝帅道：“哦。这么说，刘代老师今天来过两趟，是吧？”
柳莺点点头。
“还有什么人来过没有。”
“好像还有一个快递员。”
“好像？”
柳莺想了想，皱眉道：“我忘记了。应该是高原的快递，他呆在家里，应该是在等那个快递吧？”
“哦，是哪家的快递？”
“等等。啊啊，不对。快递应该是昨天过来的。哎，我这脑子……。”
张意涵看看郝帅，把水杯递给她，让她喝一口，缓缓情绪。
“是这样的，今天不是快递员过来，而是，有一个他的同学的夫人过来。也就是那个叫富仓的老婆，说是要跟高原交涉一些事情。哦，这个事儿，已经纠缠了好长时间了。”
柳莺道。
原来，高原曾经写过一本《青春伤痕》的轻小说，里面描写的故事来自于他中学时候的经历，而主角之一，就是一个叫富仓的同学。
高原在小说里如实描写，把富仓同学写得非常不堪。这本书也随着大卖之后，让富仓给知道了。但后来富仓因为心脏病去世了，他倒没来得及怎样，但他的家人却不干了。控诉高原，说他败坏了富仓的名声，所以，让高原把这本书销毁。
然而，书籍已经出版了，而且大量卖了出去，要收回销毁，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这件事，富仓老婆已经闹了好几次了。
今天中午过后，高原和柳莺夫妇二人刚刚吃过午饭，富仓夫人就登门拜访，还是那个意思，要让高原拿出最后的解决办法。赔偿不要，只是要求高原登报声明，自己在小说里所提到的富仓是歪曲过的。
正因为如此，高原才把刘代叫过来。因为都是同学的关系，高原想让刘代一块劝劝这个同学的老婆，别这么执拗。
“我明天就要走了，哪儿还会来得及登报纸？而且，还要我连续刊登？这不合理嘛。”高原在电话里跟刘代讲。
刘代匆匆赶来，却见富仓夫人跟高原在那里对峙。而柳莺却因应足够的待客之道，给富仓夫人泡了一杯咖啡，放在她跟前。
两个人好说歹说，把富仓夫人给送走。还站在院子的银杏树下说了老半天的话。
这些，都是柳莺的回忆。对今天上午，高原碰到的人，以及他们两个一同碰到的事情。
“解剖化验以及指纹的提取等等要到明天才能出来。”
张意涵对柳莺道：“你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过来。”
柳莺身上马上哆嗦了一下，说道：“这里我是不能住了。我要到我娘家去。”
这话当然合情合理，毕竟，这间屋子里刚刚死过人，而且死的人还是她的丈夫，她不愿意住在这里，是肯定的。
“您娘家在什么地方。”张意涵问。
“就在南边的南水小区。”
“好。那好。到时候我有什么事情给你打电话。”
“嗯。”
张意涵扶着柳莺出了们。郝帅也走了出来，却见刘代老师还在那里站着，郝帅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说道：“我还以为老师早就走了。”
刘代笑道：“这么多年不见面了，我哪儿能见了你就走。走，我们一块出去喝点什么？”
郝帅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小区的文娱中心旁边就有一家咖啡馆，他们径直走了进去，点了两杯咖啡，外加一些点心。
刘代有些感慨地道：“哎呀，真是，时光荏苒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长成大人了。”
郝帅看看刘代的双鬓，却俨然有了一些白发，也有些心情起伏，说道：“是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昨天。”
“那个时候，你可真够调皮的……。”
郝帅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头，说道：“都是以前不懂事，惹老师们生气，又惹你们麻烦。”
刘代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没事没事。小时候，哪儿有不调皮的。只要大了有出息，那就等于将功折罪啦。”
郝帅仔细掂量着这“将功折罪”四个字。实际上，在郝帅自己的岁月当中，他唯一不堪回首的，就是在学校中那些“光辉”岁月。有那么多同学关心，也有那么多老师不断的叮嘱，登门拜访，等等，都没有阻止他“野马”一般的奔跑。
最后，差点奔到局子里面去。
不过好在这一场噩梦一般的经历终于过去。
刘代又问起了郝帅这些年的经历。对于郝帅变成警察这件事，他也只好模糊过去，只是提到了自己在刑警队里，“还算是小有成就”。
“嗯嗯嗯。真是不错，说实话，要是没有看那些电视啊，报纸上的报道啊，我也不敢相信，你郝帅一下子忽然变成这样。还是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郝帅尴尬笑道：“别别别。老师这么夸我，真的过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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