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忙。我们问几句就走。”
张意涵道。
林月娥巴不得警察赶紧走，听警察这么说，她也只好站在那里不动。张意涵问了几个问题，林月娥一一做了回答。
林月娥是昨天11点多出门，去自己娘家送棉被，然后顺道去了一趟高原家里。因为她早已经听说了，高原要移民。自己的丈夫——富仓曾经出现在高原的小说里。虽然那个小说已经把名字改了，但是明眼人——特别是了解富仓过去的人都知道，《青春伤痕》小说里的那个叫鸟推的家伙一看就是富仓。
“以前的时候，富仓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刚刚认识，他就没事儿给我讲他以前的经历，包括原先在家属楼里怎么捣蛋，上了学怎么搞破坏什么的。还包括他是怎么戏弄女学生和老师。这些他都说了。”
“富仓是个诚实的人，这一点我确信。所以，我们夫妻两个感情才这么好。但后来他去世了，得的是盲肠癌，在医院里熬了将近一个月。……富仓虽然死了，但是我一直都很想念他，两年时间过去了，我也一直没嫁。其实……，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说着，林月娥的眼圈都红了。
“后来，在富仓的同学聚会上，我听说了高原写的这本书。我也买了一本看了，发现高原真的是很过分，他夸大其词，把富仓描写的很不堪。虽然是换了名字，但是，不管是他说话有些结巴的特征，包括走路喜欢走左边这些，活脱脱的就是富仓本人。亲朋好友，包括富仓的同学都这么说。我怎么又不生气呢？”
原来，当高原的这本书让林月娥知道之后，特别是当时富仓还没死的时候，林月娥就已经非常不满，跟富仓几次到高原家中去找他，要求他把书籍收回。
高原解释说，书已经出版了，而且数量还不少，按照国内的统计数量，估计已经超过了20多万。20万往上，已经算是畅销书了。要让这么大数量的书籍召回，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别说他这里不行，就连出版社也不可能。
但富仓是个挺有自尊心的人。在检查出盲肠癌之前，伙同他的姐姐几次找到高原，但是高原都是同样的答复。这些，作为妻子的林月娥都看在心里。
自从富仓死后，林月娥仍然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昨天那一次去，已经是第三次登门拜访了，目的就是要消除对富仓的影响。
“逝者已逝，怎么能够还让他受到这样的非议和侮辱？”林月娥解释。
“那，你昨天去了什么地方，下午，也就是从高原家里出来之后。”
林月娥：“我从高原家里出来之后，就直接打车回家了呀。”
“回来之后呢？有没有证人？”
林月娥一脸的惊愕状：“原来，你们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哎！又得解释。
张意涵说，这不是什么怀疑，只是履行必要的程序。在一番安抚工作之后，林月娥终于抚平了情绪，说道：“回来之后，我就在家里给我娘家姐姐编织她要的珍珠袋子，哪儿都没去。”
“就你一个人么？”
“嗯。”
“请再想想。”张意涵恳切地说道。
“哦，我在家里的时候，我对门过来了，跟我聊了半天，她家的孩子今天逃学，让她给揪回来了。刚刚从家里吵了一家跟孩子，跑到我这里来哭诉了半天。”
张意涵不断在纸上记着。“她过来是什么时间？”
“我刚回来，她不长时间以后就过来了。我想想，下午应该是那个电视剧《春天》的结局，开始的时候应该是1点40分，对，她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呆了多长时间？”
“5点多钟才走的。”
郝帅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对高原这件事，我是说，他的死，有什么看法吗？”
林月娥一脸的不爽，说道：“我有什么看法？他先对不起我的丈夫，我才去找他的。这件事放在你们任何人身上都应该这样做。不是吗？那可是我的丈夫啊！高原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身为一个作家，为了要出作品，全然不顾老同学的情谊，反而把同学的原先不堪的一面大肆夸张之后写出来。这让我怎么想，让我亡夫怎么想？”
林月娥虽然语气不甚激动，但是口气却是义正言辞。
“就这些吗？”
林月娥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站起来大声问道：“还能有什么？你们是不是真的怀疑是我杀了高原？”
郝帅冷冷地道：“富夫人，请你冷静一下。我们只是履行我们自己的职责。不管是是否有没有做，都应该如实回答。这个时候，对我们警方的调查方向非常重要。如果你过于激动的情况下，说出了一些误导我们判断方向的话，就很可能对您不利。您要知道，这可是杀人案！”
一番话，把林月娥给震慑住了。
杀人案，可是不得了的。如果让警方怀疑上了，那可是尾大不掉的事情。林月娥顿时想起了在电视上法治节目看到的那些刑事侦讯的案子，有的警察糊涂，或者是急于破案，在证人犯糊涂的情况下，却把一些证人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时候，只听门外有敲门的声响，林月娥打开门，却是一名中年妇女。林月娥向两人介绍，这是自己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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