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哦，刘代啊，他应该也是转学过来的，比高原来的还晚。哦，是的。应该是这样的。刘代这小子，那个时候显得很机灵，脑子也灵活。哦，对了，那个时候，刘代就开始写小说什么的。写作文经常还获个奖。他的作文也经常被老师单独拿出来在班上读。记得有一次刘代的作文在区里面获了一个什么奖项，把校长都惊动了，校长亲自给他发了奖状，还连连说，他是学校的荣誉。事后，我们还逼着他请客呢。这个事儿我记得门儿清。刘代从他家里偷了十块钱，专门请了我们吃肉包子喝汽水。”
“还有，听老师在班里面训斥我们的时候，还说，校长私下里提到了，刘代啊，这样的人才，放在我们这个学校，还真是屈才了。他应该去一些重点中学，以后成为知名作家，那可是大概率事件呢。”
张意涵听了这番话，冲郝帅看了一眼。郝帅不动声色，让他继续讲下去。
——当时，我们几个也算是学校里的坏蛋吧，不过，我只是跑腿的，最大的头目还是灰熊。这家伙坏心眼子多，而且力气也最大，经常把我们几个收拢起来，排着队，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的。
其中，欺负的最厉害的之一，应该就是高原了。要不是高原受我们欺负，我到现在根本就不记得这号人。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太老实了。而且呢，还不光是老实，而是老实古怪。
这家伙，看上去也没啥心眼，脑子也不灵活，整天低着个头走路，嘴巴里面念念有词。跟个神经病似的。这样的人，不受欺负，简直就是浪费了我们的精力了。
灰熊找了个机会，把他拉到厕所里，跟他要钱，结果，高原这小子还挺硬气，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小子，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啊！跟灰熊还敢说这样的话，他以为自己是谁？是小李飞刀么？结果，那天下午，就给灰熊收拾的很惨。我们几个就在旁边看着。
灰熊把他揍趴下，然后还不解恨，就在他身上撒了一泡尿，吐了一口吐沫，说，明天不拿钱来的话，就让他再一次好看。
我们几个，就在门口看着，当时我还有点担心，担心灰熊对高原的打在胸口的那几拳，是不是把他打出内伤了。
因为灰熊这家伙下手很重，一双拳头跟个痰盂似的，打在胸口上，当时就把高原直接撂在地上了。我似乎还看到了高原的嘴角流出了血。
但临走时，却看见高原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灰熊的背影，我还吓了一跳，心想说，这家伙的眼神可真是够狠毒的，要是这个时候他手里有一把刀子，这家伙说不定就能把灰熊直接给捅了！
到第二天，灰熊还是找他要钱，结果，高原这个牛脾气，居然还敢跟他犟嘴，结果，又是一顿暴打。
后来，这个高原挨揍，成了经常的事儿，基本上都是灰熊动手。虽然有的时候我们也在一边跟着帮腔，但我们这帮人，也都是属于那种动嘴不敢动手的家伙。而灰熊则不同，这家伙的爸爸是学校里的副校长，他根本就没在怕的。老师也不敢管他。
按说，高原在学校里受了这么多欺负，要是我的话，早就转学了，但，可能高原家里面穷吧，除了这个学校，基本上就没别的去路。结果就是这样，上了几年学，这高原就受了几年的欺负。
“现在想想看，哎，还真是。成年之后，原先那些受欺负的家伙现在一个个都不得了了。而我们这几个在学校里当小霸王的，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餐馆老板有些尴尬地笑笑，“不过，我怎么听说，高原是抄袭别人才成名的？有没有这回事？”
郝帅不置可否。
“那个时候啊，一个是灰熊，一个是我，还有良子和小罐，都算是在学校里响当当的人物，不过，这里面，还是属我最老实，最坏的就是那个灰熊。下手基本上就是没轻没重。这家伙，也不怕把人打死。”
“你对刘代熟悉吗？”郝帅问。
“刘代？哦，我知道他的。他是后来转学过来的，比高原晚了半年左右好像。不过，我后来就因为跟灰熊走的太近了，家里面担心我一直学坏，就转到其他班级去了。其他的事儿，我就真不清楚了。”
“嗯。好。谢谢你了。”郝帅和张意涵站起身来，向对方告别。
餐馆老板送了出来，笑道：“真难为你们，还能找得到我。要是你们不来，我都快忘了高原还是我同学呢……。”
……
在税务局，一名叫良子的人正在接受郝帅和张意涵的随访。良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显得很是利落，只不过，面色苍白了些，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郝帅和张意涵说明了来意。
良子：
哎哟，我知道我知道。高原是吧？那个大作家？最近不是死了？这家伙，去年的时候我还见过他，被一帮明星和粉丝包围着，还是在机场。那家伙，那派头，跟我们这种普通职业是不能比啊。只不过，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妒英才啊！哎！我们同学里面他是最有出息的一个，那个胡世一，也是我们同学，当了一个科学家，但社会地位也比不上高原啊！他多出风头啊！
是刘代杀了他？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都不敢相信，刘代怎么可能杀高原？他们可不是这种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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