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插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夫妻两个不怎么见面？”
肖兰兰脸色有些扭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是不经常见面，只是……，只是他这么忙，我也只能尽心尽力照顾他。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职业，所以，我们夫妻两个人是不怎么在一起的。他在小公寓里写作，我呢，就直接回家，有时候他不回家，就给我打个电话。嗯，基本上就是这样。”
郝帅问她职业是从事什么。
肖兰兰顿了顿，说自己是在夜总会工作。
大概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郝帅的眼睛翻了一下。显然，在夜总会工作的这个职业引起了郝帅的注意。
这怎么回事？
何淑恒身为一家公司的老板，怎么会让自己的妻子在夜总会工作？
郝帅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好像肖兰兰早就预料到这名警察的反应似的，马上咳嗽了一声，解释说：“原先，我是电子厂的一名会计，后来工作几年之后，觉得工资不理想，经过朋友介绍，就去了歌厅工作。我和淑恒也是在歌厅认识的。”
“然后你们两个就结婚了，是吗？”郝帅当然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他是故意这么问。
果然，肖兰兰摇摇头道：“不是的。我和淑恒认识半年之后才慢慢熟悉，那个时候，我转了几个场子，其实……，其实都是和歌厅和夜总会有关。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您知道夜总会里有公主这个职业吧？”
在说这些话时，肖兰兰放佛感觉到对面的三个人的眼睛一直直射过来，那是一种莫名的感受，放佛是被审判似的，她脸上慢慢的红晕泛起。
郝帅心想说：自己当然知道。别说，以前在混社会的时候，自己还和一名公主关系比较好呢。那个时候叫什么？也不叫女朋友，圈子里面叫姘头。
唉，都是以前的老事儿了，老提起它干什么？
不过，夜总会里的公主一般都是百里挑一的女孩儿，怎么会找到这样瘦弱而又长相不怎么出众的女人来当公主？
看她的年龄，大概有三十岁出头了，想必，以前会长得非常漂亮？
郝帅知道，夜总会里选公主，对身高没什么要求，那不是选模特，只要是长得漂亮，特别是在半昏暗的条件下，灯光一打，人显得楚楚动人就行了。
而且，这个事儿，还有例外，很多长相一般的女孩，化了大浓妆，再用深玫瑰色的灯光一打，什么样的女孩都能显得很美。
所以，在这种环境下面，要求公主的脸型一定要合适，一定是要尖下巴、脸型比较瘦才行。脸大，或者胖一点的做不了公主。
公主是干啥的？就是陪着客人喝酒唱歌聊天的。
瞧着眼前这个女人，脸型似乎是合格的。
郝帅回答道：“好像是听说过。”
肖兰兰清了清嗓子，放佛喉咙里一直有什么东西，感觉不怎么舒服。
她现在双腿一直并拢坐着，显得十分的正式，但是从姿态上看得出来，她现在十分的扭捏，也显得略微有些紧张。
郝帅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捕捉到什么信息。
只听她说道：“嗯，嗯……，那个时候，是淑恒刚刚回国不长时间，我们就……就认识了。后来，后来他追我，然后我们两个就慢慢在一起了。但是他父亲不同意，强烈反对我们在一块。他父亲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他母亲也早就不在了，想跟他找个合适的人家。这话，是当面对我说的。”
“嗯。然后呢？”
“……，我前面说过，淑恒他的脾气很倔强，跟他父亲一样，只要是认准了的，就不会轻易改变。所以，我们还是顶着压力结婚了。结婚之后，他父亲似乎是妥协了。对父亲来说，唯一的苦恼似乎变成了如何接班的问题，因为这是他最大的苦恼。因为淑恒根本就不想接那个厂子。”
“接着说。”郝帅拿出雪茄盒子，让了让两名检察官，又让了让对面这个肖兰兰，三个人同时礼貌性的拒绝。郝帅抽出一根雪茄来，点上，翘起二郎腿，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她讲述家庭里的情况。
肖兰兰摇摇头道：“没什么好说的了。情况就是这样。”
郝帅像是做总结似的，问道：“也就是说，何淑恒经常和你分居，是吗？”
肖兰兰：“大体上是这样。他在那边写作，我就住在家里。工作一忙起来，他还要顾着厂子那边。只是，厂子效益不太好。他为这件事也很烦心，两头都想顾，但却都顾不好。”
郝帅忽然抬头问道：“你说你丈夫经常写作。能不能把那些文稿拿出来我看看？”
肖兰兰“啊”了一声，回答道：“那些稿子都在小公寓里，他基本上不往家拿那些东西，家里只是放着一些书。”
郝帅问：“那能带我们去小公寓看看吗？”
“没问题。”
肖兰兰迅速站起身来，到橱柜里拿了钥匙，郝帅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同时又把房间里的所有事物又扫瞄了一遍，他看到放陈列石的橱柜上，放着一张相框，是反扣过去的。
趁着肖兰兰去卧室拿衣服的时候，他迅速把相框翻转过来看了一眼。
相片里是两个人，一个是肖兰兰，另外一个是个男人。郝帅从案宗上见过何淑恒的照片，显然，这个男人不是何淑恒。
但郝帅不动声色，把相框依旧翻转着放下去，走出了客厅。两名检察官也注意到了郝帅的动作，其中张清更是看清楚了相片的内容，带着跟郝帅一样的疑惑，四个人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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