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刘贺不是凶犯，为什么他的手里会有一块手表呢？而且是向发葵呢？
他生前跟向发葵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个人现在都死了，要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唯一能够提供情况的，也就只有那个叫“靳燕燕”的女人了。
于是，端木襗又带着人去找了这个女人。
这次，开门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她的女儿——还是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头山扎着两个辫子，辫子上绑着紫色的头饰小物件，虽然看上去很廉价，但是却更加显衬的这个小女孩儿的可爱无俦。
她的脑袋只在门后面露了露，大概是见了警察制服，心里有些紧张，马上把门关了，然后门后面响起了她的声音：“我妈妈去买东西了，待会儿才能回来。你们能在外面等一下吗？”
“当然。”接着，是端木襗打火机响起的声音，他点了一根烟，同时又给录像的人点着，两个人就站在走廊上，镜头一直没关。
过了约莫有三四分钟，右手边楼梯口有脚步声响起，然后镜头一转，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里。这人，正是靳燕燕。
她愣了愣，但仍然一边在口袋里摸索着钥匙，一边往前走，端木襗先上前去介绍了自己的来意，说只是随便问两句。
靳燕燕带着一种柔弱的表情，显得很是无奈，用钥匙打开门之后，请他们进去。
坐下后，靳燕燕把孩子藏在了帘布后面，让她做作业，又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水。端木襗单刀直入地问：“我就想知道，你和这个叫刘贺的，以及那个叫向发葵的，到底有什么关系。”
靳燕燕有些紧张，也有些尴尬，朝着帘布方向看了看，她的女儿也正好往外面开，两个人的目光似乎是对上了，但是靳燕燕马上把眼光移开，用脚搓搓地，低着头，过了半天才说道：
“其实，……其实我不说你们也能想到。我……我一个孤身女人，带着孩子，身边也没有男人。总是……总是少不了一些追求者。”
这句话倒是没错。这个女人长得不错，再年轻个几岁，放在人群里也是个妥妥的美人了，虽然现在年龄不到三十岁，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些暗斑，但是好好打扮一下，还是挺吸引男人的。特别是像向发葵或者叉车司机这样的中年年纪的男人。
只不过，那个叉车司机可不是中年人。像是他那样的相貌，满脸红疙瘩，还有个大大的酒糟鼻子，如果能够追到像是靳燕燕这样的女人，虽然带着个孩子，但也算是不错了。人各有志，谁都有自己的审美观点。
这个解释，似乎也说得过去。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端木襗试探地问。
没想到那女人像是一下子警醒过来，把腰板儿挺起来，挺得笔直，大声说道：“没有！他们……，他们只是想过来跟我聊聊天。属于……属于正常的男女交往。难道，我一个单身女人，连和男人交往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
嗯。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不过，好像哪儿有点问题。
端木襗马上把这个问题跟进：“可是，你不会不知道，向发葵可是有妇之夫啊。”
靳燕燕似乎被一下子问住了，但是她脸上的执拗表情却适时的显露出来，鞋子依旧在地上轻轻搓着，回答道：“他是个有家室的，但是我能怎么办？他要是来的话，我总不能说，你是有家室的，不能靠近这栋楼？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吧？”
“他进过这个屋子吗？”端木襗望望周围，问道。
“嗯。进过。”
“都是说了什么？你们两个？”
“他……，也没说什么，就是聊天。”
“仅仅是聊天吗？”端木襗盯着女人的眼睛。
“嗯，就是聊天。不然，不然还能怎样？我们这是宿舍，他要是敢动粗的话，隔壁马上就能听到。”
小秋马上敲一敲墙壁，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显然，这个墙壁实在是薄得可怜。她说的没错。
“这么说，你不满意向发葵咯？”
“嗯……。”
“还有这个人。”端木襗把叉车司机的照片拿出来。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发展成男女关系，哦，是恋人关系了呢？”
女人摇摇头，接着沉默。
在这期间，郝帅一直盯着这个女人的表情变化在看，但似乎找不到什么破绽。其实，男女关系是最复杂的社会关系，要想从一个人的表情中解读出他（她）背后的恋爱关系，那是十分不容易的。
他倒是注意到，那个小女孩经常会把脑袋从帘布后面露出来，用一双滴溜溜的可爱的小眼睛看看他们。
郝帅心想：这个问话实在是不该当着孩子的面。让孩子听到耳朵里，影响该多不好。
“你确定，向发葵和刘贺互相之间不认识，是吗？”端木襗又问。
“那我就不知道，不过……，”靳燕燕道，“不过，我是从来没看过他们两个说过话，也没见过他们两个碰过面。”
调查显然没办法进行下去了。因为，这已经涵盖了调查方向的全部。即便是这个女人知道其中有什么关联，但她就是不说，你也没办法。
端木襗和同伴只好告辞。
郝帅：“这是两个案子了，是吧？”
如果就只有这两个案子，那么，就目前的这些资料，包括影响资料，实在是难以下手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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