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花小曼没有意识到警察忽然找上门来到底是什么意思，眼睛睁得大大的。花小曼属于那种身材娇小的女人，即便是穿着高跟鞋，个头还不到郝帅的脖子。但是，她身上却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年纪看上去已经三十多了，但仍然有些表情就跟小学生似的。
此时的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是在说：警察？警察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她仍然有礼貌地把人请了进去。
出于一种商人的精明吧，可能是，她顺手把打烊的牌子挂了出去。她可不想让顾客或者旁边的店铺知道，有警察来调查她了。这会对生意造成影响。
跟小草一样，花小曼也戴着一副眼镜，只不过，她这个眼镜似乎是平光的，看不到有多少度数在。
郝帅坐下来，望望四周，这家店店面不怎么大，大概只有十几个平方，里面挂满了各种光彩耀眼的女性头发装饰物，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色彩夺目。
花小曼抱歉地笑笑说，不好意思，这个店太小了，只能委屈你们坐在货柜旁边了。郝帅说没关系，接下来就开始了他们的询问。
“请问，你知道阎连科这个人吗？”郝帅问。他是想从别的旁支开始询问，先把柳嫣然放一边，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用的策略。如果对方和柳嫣然关系一直很好，上来就问她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进而会掩盖一部分真相。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迷惑对方，不让被调查人知道警方的真正意图所在。
“阎连科？啊？知道啊，他、他怎么了？”花小曼流露出一副非常关心的样子。
郝帅假装看看手里拿着的档案，其实上面写的都是一些上个月的调查笔记，跟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听说，你们两个在学校谈过一次恋爱？是吗？”
花小曼的脸色忽然呈现出一种这个年纪的女人所缺少的羞涩，但惊奇仍然战胜了这种羞涩，她似乎更关心阎连科的命运，心想说，阎连科不会出事了吧。
郝帅看出对方的情绪来，连说：“阎连科没什么事儿，只是现在有一些案子扫尾巴，扫到了他。只是想确认一下当年的一些细节。”
“真的没事儿？你们不要骗我。”花小曼道。
郝帅笑笑，接着耐心解释道：“他跟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是走访一些陈年的老案，发现你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我们需要确认一下。就这些。”
花小曼似乎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怎么说呢。我们在学校里也没有发展成那种正式的男女关系。我只是记得，他当年约过我两三次，出去吃过一顿饭。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就这些？”
花小曼点点头，不过，从表情上可以看出，她对警察忽然从天而降，却调查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到十分的困惑。
“这么说，”郝帅又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档案纸，道：“这么说，跟阎连科在一起的，是柳嫣然了？”
花小曼听到“柳嫣然”这三个字从一名警察嘴里说出来，不禁感觉他们对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确实是调查深入的，不过，他们调查这个干什么？而这些当年发生的学生之间的事情又是谁告诉他们的？
是小草，还是柯佳燕？还是小皮之类的？
花小曼似乎陷入了一种困顿和对往年发生的事情的回忆，却忘了回答郝帅的问题，等对方再次把话重复了一遍时，她才恍过神来。
“柳嫣然？”花小曼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放佛它就是自己的前半生，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物似的，好多年没有亲口说过这个名字了。“是的，那时，她在学校里改名字了，改成了嫣然。他们两个，唔，应该是在高二就开始正式交往了吧？”
“持续了多长时间？”
“嗯，我想想，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哎。应该持续到了大学吧？我不怎么清楚。”
郝帅不失时机地问道：“你们两个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花小曼心里一惊，心道：警察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看来，还真的是要认真回答。只是，真的不知道警察巴巴得跑来问这个干什么？警察？警察怎么也忽然变得八卦起来了？
“是最好，但是……。”花小曼开始说话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郝帅和端木不说话，也不打断她，让她继续说下去。
但花小曼却开始沉默，脸上也泛起了一些红晕。更显得她画好的妆容有些浓艳了。
“是这样的……”花小曼开始回忆当年的事情：
她和柳嫣然两个人关系固然极好，从小到大，她们几乎都形影不离。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似乎给两个人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就是自从柳嫣然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之后，某一天，作为另一位副主席的阎连科忽然向花小曼示好。
这简直就是给花小曼当头一棒。哦，应该说，是欢喜的一棒。因为这个惊喜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谁不知道？他阎连科乃是学校里人人得以瞩目的大白马王子，有很多女生，甚至跟这位王子说上一句话就高兴半天，他这样的风流倜傥的人物，应该只属于像是柳嫣然或者其他校花级人物的，怎么可能跟自己有关？
当阎连科明确表示要跟自己约会的时候，花小曼几乎要晕过去了，回家后，她甚至一次次地把自己掐醒过来，想确认，这并非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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