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涵拍巴掌道：“哈，那感情好！你要是去的话，就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一定准备好的。再说，我妈妈也很想你。”
嗯？
什么叫“我妈妈也很想你？”这句话有点怪。郝帅看了一眼张意涵，但张意涵没有觉察到，仍然热络地跟参芜说个不停。
在房间里，参芜坐如针毡，但是又在极力的克制自己，镇定住情绪，只是不知道这场对话什么时候结束。
不过，好在张意涵并不是那种缺乏礼貌或者不看颜色的姑娘，她意识到了可能自己的老师还有事情，或者有课什么的，于是，就说了几句话之后，起身告辞。
等参芜把他们送到楼梯口，回到办公室，把门一关的时候，腿脚瞬间感觉都有些发麻。
他很想去窗口看看他们，确定一下他们是几个人来的，是否就是两个，还是有一辆警方的车在下面等着。
但是他却忍住了。他知道，自己万一露头的话被发现，一定会引起对方更大的怀疑来。
他有些忐忑不安，坐在房间里冲着他们刚刚喝过的两个茶杯发愣……。
……
然而这边，张意涵和郝帅刚刚出门，张意涵就先发火了，大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跟我老师说话？”
“啊？我说什么了？”郝帅不解。
“人家不结婚是人家的事儿。那是他的隐私好嘛！要是我爸爸在，估计他也不会好意思直接当面问对方结没结婚，多尴尬呀！刚才我恨不得要掐死你！”
郝帅：“这么凶干嘛？我只是随便问问。我问你说，他是不是没结婚。你说没有。我就证明一下给你看咯！”
“哎！你这个人，真是够烦的。”走了两步，忽然停住，又问道：“我来看我老师，你跟着来干嘛？”
郝帅：“我怕你被人拐卖了！”
张意涵一跺脚，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声道：“你这个人太讨厌啦！”
郝帅见她心情变好，于是就上前拉她，张意涵道：“你别碰我！哎，出租车！”
参芜的办公室大楼正临着大街，在窗口位置就能听到来来往往的汽车飞驰而过的轮胎噪音，郝帅跟张意涵的对话，也从窗户口上飘过一部分来，参芜躲在窗帘后面，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正在打情骂俏，而不是其他。
呼——！
参芜心头上的一直挂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同时，他又警醒自己，自己“修炼”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还到了这么个年纪，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紧张？让两个年轻人吓成这样？对方虽然是警察，但在经验上，在各种社会阅历上，远远不如自己。
只要自己能够镇定，就能够掌控一切，现在说什么还为时尚早。说不定，胜利的天平就在倾向自己这一方。
一定要镇定啊！
他喝了一口水，润润自己早已经干涸的喉咙，然后重新抱起教科书来，去高年级上课了。
……
“你这个老师真有意思。”郝帅没话找话。
“怎么有意思了？”
“啊。我想想。他怎么还不结婚？”
郝帅问。
张意涵笑了，“他结不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关心啊。怎么，你想给他找个对象？”
“哦，那倒没有。”
过了一会儿，张意涵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这个老师是很厉害的。原先，他和我爸爸在大学里学习的时候，他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是系里面很难拿到的那种。他每年都有。当时，他就是个明星一般的人物。”
“我爸爸还说，他那个时候在学校里叱咤风云，不光是专业学的好，教授也对他极其赞赏，而且吹拉弹唱什么都会，哎哟，那叫一个引人注目。不光是我爸爸欣赏他，连同一大帮女同学也都拿着他当成一个偶像来崇拜。就说我妈妈吧……。”
郝帅马上听到了一些端倪，“你妈妈怎么了？”
张意涵有些不好意思，但过了片刻马上道：“我妈妈也是他的粉丝呢……。”
事实上，从原先的经历上来看，这个参芜曾经很有可能成为国内顶尖的数学家，然而在大学里一次惨败的恋爱经历改变了他的人生，甚至改变了他的性格。从那以后，他不再向往什么积极向上了，也不再追求什么荣誉了。考研究所，他没考上，但也懒得继续考了。
在一次工作分配当中，他去了计量所，然而这份工作他做的并不开心。因为计量所的领导老是给他穿小鞋。后来就愤而辞职。他的专业是数学，然而这门专业在社会就业上并不吃香，如果不能进入到顶尖的研究所，简直就跟学哲学的一样的下场。
幸亏有老同学帮忙，后来才进了一所中学，从事教学工作。这一干就是二十年。
而且，孤僻的性格让他一直没有结婚，等到他真正的第二春来到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五十岁，他认识了柳柳这个女人。
当他第一次见到柳柳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作为一个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柳柳那曼妙的身姿，那优柔的腰肢，那焕发出来的女人气息，无一不让他心荡驰摇。
他人生当中第二次恋爱了。
他在三十年前或许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一种结局，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有一个结果。哪怕是一个残缺的结果也好。
所以，他现在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一个拯救柳柳的行动当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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