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跟张意涵并没有坐车，反而在街边慢慢踱步，准备走回去。
郝帅说道：“你老师好像是有点紧张。”
“嗯？紧张吗？其实，其实他就这个样，从以前就这样。见人就有些拘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也这样，话不多，但是却很有分量。”
张意涵轻松地道。
“哦？怎么个有分量？说来听听。”
张意涵把头发往后拨了一下，秀逸的身材引得旁边经过的情侣一齐转过头来看，“我高中的时候，就是在青叶这里上的，而且，我爸爸听说了参芜老师也在这个学校里教书，就专门托人把我调到了他这个班上。而且，还吩咐我说，一定要好好学，你这个老师，可是个天才一样的人物。”
“天才？”
“是啊。我爸爸说，在他那个时代，参芜老师曾经几乎要拿到国家立项的数学奖，而且在学校里的时候，因为有国外的专家参访团，还专门把他的一些建立起来的数学模型拿过去分析，听说挺轰动的。”
“可惜后来因为一场恋爱啊还是什么事故之类的，他就完全消沉了，在学校里酗酒打架，跟以前完全变了个人。大学里对他也很失望。在他们那个时代，还是分配工作的，最后呢，他去一个不如意的单位，再到后来，他就来教书了。”
“唔。”
张意涵问：“怎么了你？好像你对我这个老师很感兴趣似的。”
郝帅摇摇头，并不说话。
实际上，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念头：这个叫参芜的，好像在哪儿见过。难怪先前看到他的时候，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在哪儿来着？
怎么忽然就想不起来了？
这脑子，还是郝帅的脑子吗？还是系统帮忙铸就的天才大脑吗？
……
上完一节课，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参芜无心去吃饭，独自一人踩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那里发呆。
不，那绝不是发呆，而是——他要把一个小时之前，张意涵和郝帅来到这里的所有细节都回想一遍，看看自己到底漏掉了什么。
根据他在窗户旁边听到张意涵两个人的打闹，就大致上能够判断出，他们此次来只是单纯的拜访，而并非是其他。
现在，他仍然是身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他们对他的调查还没正式开始，至少目前来说是如此。
只不过，他这个暗处应该很快就会被量出来。从今天的拜访当中，倒是可以确认，自己的“身份”还没暴露出来，不然的话，他们今天来就不应该说那些话。
只是，那个叫郝帅的，怎么没头没脑地来了那么一句？问自己是不是没结婚？
这句话可是有点怪。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他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那些原先从公寓里拿过来的书籍什么的，特别是侦探方面的书，他早已经通过学校的废品收购卖了出去——不管是在公寓，还是在办公室，他都尽量做到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他知道，警方如果深入调查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继而拜访公寓，拜访学校。对于这些，他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该收拾的，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包括那些侦探和推理方面的书籍。
事实上，这位名叫参芜的数学老师，真的就如同张意涵所讲，他从小是个天才，从小就是。
7岁，获得过当地小学朗读市第一名。
12岁，获得五省一市少年组围棋赛第二名。
14岁，读完了高中课程，准备考大学。
因为学校方面劝告说最好长大一点上大学比较好，所以他在16岁考上了大学，曾经在大学里对菲尔德曲线做出过深入的研究，并获得学校嘉奖。
18岁，曾经获得过全国吉他大奖赛第一名。那个时候，他正是学校里叱咤风云的乐队成员，而且还是主唱。
19岁，他所钻研的重新用新算法来计算彗星轨道的计算公式，被校方一名教授拿去做了学术论文，发表在《科学》杂志上。
尽管这件事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但此事也足以证明他在数学上的天分。
他喜欢数学，喜欢艺术，喜欢语文，喜欢作诗，甚至还喜欢绘画，他所涉及的种种兴趣爱好，都能够达到一般人所达不到的水准。
在小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了异乎常人的推理能力，甚至于，还为学校食堂破获了一起偷烧饼的案子。
事情是这样的。
他在小学时，住的是一所寄宿学校，学校食堂要负责学生们的早、中、晚三餐，因为当地的饮食习惯的缘故，学校经常会烙一些烧饼来卖。但是厨房发现，经常会有人跑到食堂里来偷烧饼。几次调查之后，均无结果，这让食堂大为头疼。
学校里的班组长听说参芜很有一些头脑，就打算让他来试试看。瞧瞧能不能把偷烧饼的人给抓到。
参芜接受了这个邀请，着手查看了一下食堂的门窗，又调查了几点开门，几点关门，并对“作案现场”做了一番调查，其中，在临近橱窗的筐子里，还有一个带着孔洞的烧饼。他很快在食堂后面的过道找到了作案工具，那是一个铁钩。看来，偷烧饼的人是拿了铁钩去勾烧饼，然而不知道什么缘故，最后一个没有勾上来。
而橱窗是相当高的，用那个角度去勾烧饼的话，作案人应该是一个高年级的。
这一下，调查的范围就瞬间缩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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