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服毒。”
“发现打斗的痕迹吗？”
“暂时没有。”
郝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冲他们道：“你们先忙吧。”
从公寓里出来，跟刚才想比，楼下面的围观的工人明显变多了，他们都穿着或新或旧的制服，一脸茫然和紧张地看着楼里面发生的情况，似乎想要第一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郝帅下来，越过了警戒线，他们顿时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看上去矮矮胖胖、脑门上没有几根头发的中年男人马上问道：“怎么回事？警察同志？”
郝帅没说话，准备挤出人群，直接上车。
但工人们围住了他，不让他走。
旁边有人说：“这是我们车间主任。”指着那大脑门。
只听大脑门说道：“警察同志，您得给个话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才几天的功夫？我们的厂长，副厂长，都死了。我们……，我们这个厂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是啊。我们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出现这么多人命？”
“我们这里闹鬼呀！警察同志，您要给我们做主呀！”
“没了厂长和副厂长，我们这个厂子还叫厂子吗？恐怕明天就要关门了呀！”
“哎呀，我们厂那么多人，加上上班的和不上班的，足足有一百多号人呢，再加上家属孩子什么的，得有好几百人。”
“是啊，这么多人的生计以后可怎么办？”
郝帅本来心情就不太好，本不想说话，但是面对这么多群众，在工作手册上，也有要求说一定要做好相关的群众安抚工作，这也是他的本职之一。所以，只得停下脚步，冲大伙儿说道：“请大家冷静一下。目前案件正在调查过程当中，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再多寻找一下证据才行。现在大家先不要慌，该上班上班，该生活生活，好吧？天不会塌下来。”
他学着原先老局长给围观群众做工作时的口气，耐心解释。
只听车间主任说道：“可是，我们现在群龙无首了呀！而且，我跟您说，警察同志，您也得给上面汇报一下，我们这个厂子可不是小事，不光是我们公司这么多员工的问题，还有我们厂欠下的债务问题。这一下，我们……。”
郝帅一听，马上问道：“债务？什么债务？”
车间主任告诉他：在这将近一年多来，厂子的经营情况并不太好，因为这属于来料加工型态的企业，所以，有大量的原材料需要进来。但是甲方给压了不少款子，没办法收上来，货物又出不去，所以就造成很大的亏空。
郝帅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车间主任，想了一下，说：“你随我来办公室吧，我了解一下情况，还有，你们的会计呢？”
这时，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挤过来，说道：“我在这里。”
这个小女生就是昨天郝帅在厂子调查情况是碰到的那个。她果然是会计，不过，这年龄似乎也太小了。
郝帅疑惑地问：“你是财务科长？财务科就你自己吗？”
女生道：“我只是会计。财务科长不干了，在一年前就辞职了。财务科里是我们两个人，不过，刘阿姨现在身体不好，一直在医院看病。所以，财务科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郝帅看着她稚嫩的样子，好像才刚刚大学毕业。财务科是一个公司的重要单位，让这么年轻的小孩承担这么大的重任，这个厂子果然是瞎胡闹。
厂子长期亏损这看来是其来有自的。
三个人走出人群，来到办公楼的会议室。
郝帅本想先离开，但是看这个情况，工人的情绪可能有些激动，需要安抚一下，而且，趁着这个机会，现在正好可以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这两天，你们这个副厂长有什么异常没有？”
车间主任和会计快速对望了一眼，均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异常。
“门卫呢？有没有发现什么人来过？”
车间主任答道：“刚才我已经问过了，他们说，都是登记过的。”车间主任走出会议室，冲外面喊了一句：“把老黄和老邢都给我叫过来。”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
一会儿的功夫，两名门卫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两人一老一少，都是一脸惊恐的样子，他们大概心里面清楚：副厂长忽然死在了厂子里面，如果是外人所杀，那他们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还会被罚款辞退什么。
更严重的是，接连的死人给他们的心理上造成了严重的影响。整个的公司里开始弥漫一种不安的情绪，这一点，从刚才工人们的脸色中就可以看的出来。这种情绪想当然的也影响到了两名门卫。因为他们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副惊弓之鸟的表情。
郝帅仔细询问了最近几天进来的人，以及副厂长出去多少趟，还让他们把登记册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
郝帅问：“你们厂子是非本厂工人也可以进来吗？”
老门卫惶恐地看看车间主任，点点头，说不是。
“那，那个报警的人怎么说？他好像不是你们厂里的人。”
年轻门卫马上解释说：“那个人是厂子工人的哥哥，黄宇他已经登记过了。而且还签了字。名册上就有。”
郝帅把名册收起来，放在公文包，说：“这本册子先放在我这里了，以后再还给你们。”
“是是是。”
这时，小曹也走了进来，郝帅说：“正好，你在这里帮着给我做个笔录。”
“好的。”小曹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摊开笔记，准备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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